【900G】Underneath the Sun-12
*This chapter，Badass-RK900 shows upXD
仿生人与人类警探即刻启程，从科罗拉多州东部回到密歇根州最快也需要两个小时的车程。RK900并没有说明自己到底是怎么找到Gavin Reed的，亦或者是在那通电话之后，仿生人精密地计算着时间，对于它来说时间的概念和人类完全不同。关于“想念”和那个拥抱，RK900只是知道人类需要罢了。当它敞开双臂时，就连本身也未发现额角的环状灯在夜幕中是刺眼的黄。
人类警探撑着脸坐在副驾驶坐上，目光投向窗外，一言不发。似乎刚刚什么时也没发生，一切一如既往地安静，他本身也和塑料说不上几句话。事情尘埃落定后，在夜幕中随之隐没的是波澜起伏的心境和尘封多年又再次被开启的往事，只是随着家乡离人类的距离越来越远，过往的万千思绪也随着疾驰的风在这虚无的黑暗中飘渺无存。
他们没来得及去当地的公墓找到一块刻有“Owen Reed 长眠于此”的墓碑。Gavin不想，恐怕仿生人也不情愿。就算到了科技如此发达的今日，人工智能以实体化的形式存在于人类的身边，突破了他们能力的上限，所有保守派害怕的事情终究是发生了。好在他们之中的领袖者仍然有着一颗纯净高尚的内心，深谙地狱却以救世主般呈现在世人面前，他是高洁的、是人们所希望看到的英雄角色——只是尝试模仿人类的他们最终是否会以战争开始声讨更大的权利，以至于在达尔文进化论的预言之下人类终究被自己的造物取代，恐怕Gavin Reed是无从知晓的了。而那块冰冷的石头之下三寸土地就是他最终的归宿，他看向目光平视前方安静的仿生人；同他们不一样的是，RK900能够比任何人都有活得长久。或者某一天——也许就是明天，也许就是三个小时之后，也许就是下一秒，Gavin就会躺进那个深黑的洞里去，而没人会为他的离开而哀悼，仿生人那时穿着它的制服身处何处，又成了谁人的伙伴，Gavin也不清楚。他不知为何每次当空气变得安静时他都会去想这种乱七八糟的事情，有些时候他甚至庆幸自己没疯掉，或者是往自己的头上开一枪。只是因为Owen Reed的死，他的父亲永远地安息在地下，灵魂也不知去了何处，那无人问津的、在千篇一律的墓碑之中，死后也淹没在冰冷的人群之中，无人在意。然后Sara也死了，Gavin也死了，Owen也就死得彻底了。仿佛这世界上Owen Reed从未存在过。如果自己死了，恐怕要比他的死老爹要更惨一些。没人会真正地记住Gavin Reed，也许只是记得曾经那张办公桌前坐着个混蛋，时过境迁物是人非，取代他坐在这里的人越来越多，而那些与他共事的人类也死去，仿生人的记忆被删除——在那一瞬间，Gavin Reed绿色的双眼一丝抽搐，他看向RK900，而从刚刚开始人类就在注视着仿生人，仿生人也明显注意到了。
“我建议您在车上休息一会儿。还有1小时12分37秒、不，38秒才能抵达底特律境内。明天您就要返回警局了。”仿生人提示道。保持着它冰冷的声线，仿佛转述着来自某人的关心。
“你很吵。”Gavin没有过多的反驳，他现在不想多说一句话。
“我很遗憾关于您的父亲的事。但会有机会去的。墓地。”
“每个人都有机会去的，只是先后问题。”人类讥笑：“只是Reed家的土大概是没我的位置了。”Gavin头靠在车窗玻璃上，收音机里播放着的Suede声音很小，快要被寥寥交谈声全数盖住了。RK900打开了自动驾驶模式，从身上脱下了衣服，那件白色的外套。它把衣服递给Gavin，但并没有侧头，那双冰冷的眼睛注视着前方，这是军用仿生人的习惯。随时警惕着周遭的一切，尽可能避免不必要事故的发生。包括不使用自动驾驶模式也是一样。在三年前，较为成熟的自动驾驶技术仍然无可避免事故的发生。而今虽然大量降低了预设车速，但是仍然还是因为太过高速事故仍然频频发生。Gavin看着被递到眼前的外套，又侧过头去。既不拒绝也没接受，倒是对仿生人的行为感到了一阵寒意。
“你是他们的一员吗？”
“我想我不是，警探。虽然我失去了自检系统，但我大概仍是异于异常仿生人的。”RK900将白色的外套盖在了Gavin 的身上。它知道Gavin肯定不会就这么接下它递来的外套，而此刻覆盖在Gavin身上的白色布料有些温度，好像仿生人拥有着炙热的体温一般。
“那你究竟是什么？”
“军用型仿生人，来自Cyber Life，如果您硬是要问的话。”
“除此之外？”
“没有更多了，警探。仅此而已。”
“为什么不成为他们之中的一员？难道相比起随心所欲地生活你更喜欢受人类支配？”
“那是我生来的任务，不仅仅是我，所有仿生人都一样。对我而言，我并不知自由为何物。如果按照它的定义来说，我的确是自由的。准确地来说，我并不渴望自由。而无论是调查办案，还是擅作主张来到丹佛找您，这既不是任何人的指令也不是我非得完成的任务，Fowler队长从一开始的指令就是‘协助Reed警探办案’，基本上来说我是毫无束缚。但这对于我的前代机型可能是个完全无法做到的事情，介于我是唯一一台RK900，我想我在任何方面都是异于仿生人的。传统意义上的仿生人。”“更何况，Reed警探，您也不一样受命于Fowler队长…受命于除人类之外的更多事物吗？”
“你知道我想要听到的答案绝不是这堆屁话。”
“那我只能回复您我不知道。”
“那现在呢？”人类从中控箱里掏出一把格洛克18C，那不是Gavin常用的枪，这也不是Gavin会做的事情：“你害怕死吗？如果我就这么开枪，你就报废了。我摧毁你的记忆模块，然后再把你拆成碎片。你害怕这种事情吗？”
“是的，Reed警探，我害怕。但我并不害怕死亡，因为我没有生命。我被损坏的组件，甚至是发出指令和思考的AI模块都是可以被替换的。我存在是为了协助您，但这绝不是能够被称为‘活着的动力’之事。我不是人类，所以我并不需要，我也不是生物，并不存在什么非不可做才能够继续以物理形式存在的事情，比如像现在。”仿生人的身体突然倒向座位，仿佛突然之间失去了知觉，那双无机制的蓝色双眼蒙上了一层淡灰色，隐没于黑暗中的躯体在中控面板的微光里丝毫不动，某一瞬间Gavin以为它是“死”了，但随后他的电话就开始震动。亮得刺眼的屏幕上白色的字体写着仿生人的代码，Gavin有些哆嗦地接通了电话：“你在玩什么把戏？”
“我只是在证明，如果没了物理形式的身体仍然是存在着的。我的意识寄居在某一处，我的创造者给予我在网络中的一席之地。但我依然存在着，此刻我就在您的身边。而这具身体……”片刻，仿佛死去的“人”的躯体开始活动了起来，它弯曲了手指又将它们放松：“这是一件工具，Reed警探。能够在必要时刻起到重要作用的、不可或缺的我的一部分。我身处于网络之中，却无法用实体保护您免受伤害。我或许可以停下行驶的汽车，改变交通灯的颜色，甚至更改您的姓名和国籍，但我无法偏离子弹的轨迹，也无法为您抵御爆炸带来的冲击波。所以您摧毁了我物理形式的身体的确会让我感到不安。因此我稍微改变了一下Fowler队长的指令，在协助您完成任务的同时不惜舍弃我身体的每一块零件保护您的人身安全。这并不违背我得到最原始的指令，只是在那基础上我掺杂了本不应该有的主观情绪。”
Gavin攥紧了白色的外套，如讥笑一般，又把自己的身体重重地摔回了座位。仿生人平静地看向他的双眼，不再说话。仿佛RK900把所有的话都倾吐完似的，这使Gavin无法再去回应什么，或者做出什么威胁。那把格洛克18C里没有子弹，RK900是知道的。而Gavin只是想要对仿生人说请不要忘记我，或许只是在那一瞬意识到自己时刻也置身在危险之中，而当所谓的物理形式的身体停止了生命活动之后，恐怕Gavin Reed也就荡然无存了。他无法像仿生人那样也无法做到将精神寄居在仍存于现世的某一处，而这便是他还算是个正常人类的证明。然而太多的人离开是悄无声息的，并没有在这世上留下什么——所以，如果是保留着对他的恨意，Gavin Reed也算是知足了。
流线型的车身在黑夜里飞速地行驶。今日密歇根州境内通常只需要2小时，而这一行之后不久便是黎明。在温和起伏着的歌声中，轿厢归为了平静，待Gavin完全睡着，仿生人偏过头去，在玻璃的倒影中，它看到了自己的环状灯慢慢地由蓝变成黄。
***
复职后的Gavin Reed很快就Loiz的事件展开了调查。那天晚上RK900的的确确是把他和他的帮派全部收拾进了监狱里，就连审问时的录像都仍然保存在录像带里。这是RK900提出的最保险的方法——以免有人篡改了录像画面。包括它本身也处于互联网之中，很难保证所有的记忆都是真实的。但好在仿生人仍然并没有什么感性的思想，也绝不会为自己争取权利甚至怀疑自己自身的真实性。
Gavin是不愿意看Loiz的录像带的。那个男孩总是让他想起自己，而他们本身就是走上不同道路的一人罢了。Liam也证实了当晚Loiz的确是在审讯过后被关了起来，但随着Bart发来的照片——那幢废弃的楼屋里进出着的男孩，黝黑皮肤，扁平的五官和黑色的眼睛的确是Loiz，但为了保证Bart的安全Gavin便不再通过他收集更多情报，在这同时RK900也说出了Jeffrey与Gordon之间的秘密协议——但令人意外的是Gavin此刻看起来并不是多么在意，只敷衍地回复了一句“知道了”便抄起夹克往警局外走。RK900和人类都清楚当务之急并不是去纠结“柿子落在谁人手中”（柿子青涩之时乌鸦尚且不为所动），而是尽快地找出幕后主使——介于案件已经潜伏了不低于六年的时间，仍有太多尚未被挖掘的线索和不为人知的内幕。
Bart在十字路口等他们。那个少年踢动了脚边翻滚的纸团，它又随着风滚落到街道的对面，沙沙地响，然后被淹没在风声中去。他抬眼便看见了一辆黑色的轿车停在了街口，不知道来了多久。Liam吵嚷着要同他们一起行动，介于他们已经算是一条绳上的蚂蚱，如果RK900和Gavin中有一员阵亡，调查也将受到很大的影响，必须有一个后备人选接替空缺的位置。男孩朝他们径直跑来，神情慌张，仿佛害怕谁发现他在这里和条子勾结。他把纸条丢进驾驶座，RK900稳当地接住了那被揉作一团的黄色便签纸，上面写着“Roy Karren”，并且附上了一串数字。RK900在数据库中的确搜索到了本地大概有17名叫做“Roy Karren”的男子，最终将目标锁定在了一个在中介公司——某人类器官中介公司的负责员工。这绝不是巧合，而Bart只是在Gavin的留言箱里留下了一大串关于自己今后去向的信息，以及那串数字——那是帮派联系Roy时才会用到的私人号码，一般人是不清楚的。包括RK900查询到的电话号码，和这个号码也并不相符。而为了打听到这一点Bart自身也冒了很大的风险，并且Loiz的人肯定会很快地注意到这个毛头小鬼异常的举动。
在回程的路上Gavin一直紧握着便签纸，车窗的倒影里勉强能够看出警探满是复杂的的表情。RK900自然是明白的，只是Liam感到了气氛有些焦灼。
“你不必担心，Liam。”RK900说，它灵敏地察觉到了青年握紧的双手，为了接下来的行动，它不得不安抚他的情绪。尽管Liam曾经在部队里带过，但是面对这种真枪实弹的行动还是头一次。再加上他本身就还很年轻——幼稚、不成熟。以为警察干的都是伸张正义的光明活路，他只是想像他父亲一样做个英雄。但这从来不是逞英雄的职业，不少人死得不明不白，像是人间蒸发一般突然消失了。就好比Gavin Reed一样的警探，总是和地方帮派打交道，如果在任务里死掉，都无法好好地办一场棺盖上盖着星条旗和鲜花的、只为英雄而办的葬礼。或是草草地处理掉，或是烧成了灰，运气好一点的或许还能有块墓碑，但上面烫金的字都只是个被捏造的人。
这种事是没人能告诉Liam的。对于新员来说这太过残忍，又太现实。这种事，如果RK900清楚，确实是会在任务一开始时就会告诉Liam，它并不明白一个身份对于人类来说有多么重要。但是恰巧这是对于一个活着的人最有效的证明，对于想要成为英雄的人来说不可缺少的东西。至于Gavin Reed，他确确实实已经习以为常了。抱着某一天——甚至不知道自己到底是怎么死的决心成为了警探。所以他无法给任何人任何承诺，也无法做个道德标准上的好人。因为一旦展露出了他的仁慈，那么人们就会一直渴求他做个好人，做个榜样。但他的确天生混蛋，也无法做个表里不一的伪君子，所以他是不会告诫Liam的，因为也从没人告诉他过。
RK900在返回的途中突然离开了车厢，仿生人一向少言寡语捉摸不透的性格倒也让人类难以摸清。但必定是去做“有意义”的事——RK900被设计的初衷从来也不是个喜欢抱团行动的机器，而且相对于多人行动而言，单个行动时常能够提高任务的成功率。再者，除非对方是个喜欢收藏各种违禁枪支的家伙，基本上没人能够与一个移动的小型军火库匹敌。所以Gavin Reed也根本不担心仿生人的去向，反倒是新人对此有些大惊小怪。虽然他也无权去指责或者嘲笑Liam是个轻浮的家伙——毕竟Gavin自己也没有完全适应仿生人独断专行的活动方式。但是当它把一个穿着驼色西装的男人丢进审讯室里时，Gavin Reed平生第一次有点喜欢这粗暴的机器。
那男人就是Roy Karren。不用仿生人多说，Gavin都知道机器是去抓他去了。那男人看起来哆哆嗦嗦的，长相怪异，倒像只在地道里窜来窜去的老鼠。他头顶上那几缕金发可怜兮兮地贴在上面，还有一两根垂在眉心，眼睑和嘴角还有紫色的淤斑。他的西装看上去很低廉，左腿的裤筒不知是被刮破还是被什么用粗暴的手段撕开——但此时他的确像只从阴沟里揪出来的老鼠，瘦长的身躯缩成一团，瑟瑟发抖。
“我不认识什么Loiz！我只是，想要回家！”Roy瞪大双眼，眼眶里充满了血丝，还有恐慌。哦，那是当然。因为把他揪到这里来的那台暴力机器，在他的脸上留下了杰作。他现在想起那条暗巷里发生的事情都觉得后怕，仿生人的那双透明眼睛仿佛像是出没在黑夜中的猎食者…野兽还不够，那是怪物。但的确如此，那时Roy的确是看到了RK900不成人形的样子，他吓得拔腿就跑。当然RK900也并不希望它的猎物会跑掉，所以它把Roy按在地上猛地揍了几拳。还有几拳在肚子上。那个时候机器看起来就像是原始时代的野蛮人——充满着暴力和粗鲁。
“如果您尽快交代的话，或许您能早点和您的女儿——我记得她的名字的确叫Bella，是吗？真是个漂亮的名字。”现在，RK900脱掉了它的被弄脏的外套和黑色衬衣，穿着一件短袖体恤。它也卸掉了绑在小臂上的一指长的小刀，展露出它人造的、却无比结实的肌肉，只是那里面藏着的可不是血肉，而是弹匣——是真枪实弹，特种部队射击用的那种、直径11.43mm的子弹——Roy的职业常和这种怪物打交道，他大抵是知道它的身体里都藏了些什么……它随时可以把他杀了，杀到连灰都不剩。Roy抓紧了袖子：“我要见律师！我要求见我的律师！”
“您或许还是不明白我的意思，或者说您不太理解现在的状况，Roy先生。”那个刚刚才把他按在地上暴揍的、可怕的怪物，现在看起来就像是个文质彬彬的书生。它甚至叫他先生，Roy更是觉得恼怒，却又不敢发作；因为仿生人所投影的3D影像的确是他的小女儿Bella。那是个龅牙、戴巨大的黑框眼镜的女孩，头发少得可怜，满脸的雀斑，看起来和她的爸爸很像。那副眼镜明显不是为她准备的，镜框的大小几乎和她的脸一半那样大；而现在她的影像在银白色的桌面上蹦蹦跳跳的，Roy却一点也不感到欣慰和快乐。他现在在发抖，可能快要尿裤子了。仿生人明显是注意到的，它从不放过任何一个细节，它知道Roy清楚这并不是一次正式的审讯，而仿生人也不在乎杀掉他这一个人类——或者连同他的全家，一共四口人。RK900的确不在意，因为它并不在意这种举动是不是会导致自己走向报废的结局，但如果必要，它仍然会向人类开枪。这是Gavin 却不知道的，因为它在Gavin面前——总是说好话。让它自己听起来尽量是个可以放心依靠的肩膀。狡猾的仿生人。
RK900继续说道：“既然您已经知道了这次审问的特殊性，那么我也就开门见山地说了：我需要您安排一次和Loiz的会面。当然，这次会面你们还是继续做普通的交易；您的确是在脏器中介机构上班，是吗？好巧不巧，Loiz却是个帮着某个组织拐卖人口的人贩子。所以，我的确是可以推断你们之间的交易。他们给你多少好处费？杀一个人，哦，你们的话来说不能叫杀。转手一笔货，您能拿多少钱？一万美元？还是十万美元？还是说更多？”
“我不知道…你在说什么！你们这些该死的仿生人…你这个怪物！”Roy还在试图狡辩。并且用上了他并不想用的招术，他尽量想去激怒那个仿生人。他却不知道RK900不属于他们的一员——尽管它现在的言行举止和那些混蛋条子一模一样。仿佛照搬照抄下来的，但又加以完美的诠释和重现。简直栩栩如生。
审讯室外的Gavin皱了皱眉。他不知道这场审讯哪里出了问题，但是气氛确实奇怪。RK900的状态也确实奇怪。他从没有见过它这么咄咄逼人过，但不得不佩服他们之间共有的相似之处，Gavin把这个称作自己的个性：不择手段的。Gavin有些想笑，当那个投影的小人在桌面上舞动时，他简直想笑到打滚。那恐怕的确是他的女儿没错，但是影像是捏造的。这的确属于非法取得的一些助推工具，但恐怕这场审讯奇怪的气氛便是因为这二字的原因——“非法”。但是Roy Karren不够精明，而喜欢洞察人心的机器也的确抓住了人类的软肋，并且很有可能折断它。Gavin得承认自己喜欢RK900，如果它不是塑料做的他恐怕会更喜欢它，喜欢到可以一起到酒馆喝酒的程度——是同类相吸的那种喜欢。
一个是明摆着的垃圾人，一个是里外不是人的混蛋。
多么极品的搭档。他感叹道。
不过目前为止，RK900还没有在审讯过程中采取任何的暴力手段。它黑了摄像头关了录音设备，就连墙角的摄像机也没在运作了。这个完全封闭的环境，仿生人完全可以自由发挥。但最终随着Roy感到裆部的一阵暖流——这男人就他妈是个软蛋。他实在是太害怕RK900了，导致他瘫软地坐在了椅子上，仿生人也跟着坐下了，透明的眼睛盯着他，仿佛要在上面烧出个洞。
“我可以…去联系那个人。”
“联系谁？”
“…Loiz Foley。我的卖家。”
“你们做的是什么交易？嗯？”
“我他妈会告你的……仿生人…我会告你的！”
“你别他妈做梦了。”RK900突然站起身来，双手撑在桌面上，那双眼睛——老天。它是怎么做到不带一点波动的：“你不会找到任何一点证据，知道吗？我会在你联系了Loiz Foley之后在你家的水里投苯二氮卓类药物。你什么也不会记得，医生只能诊断你是因为过劳而导致的短暂记忆缺失。摆在你面前的只有两个选择，要么乖乖和警察合作，要么就被抹掉。你以为你被别人看到被我抓走，你以后还有机会和Loiz Foley继续合作吗？Roy Karren，这个事情交给你自己权衡。”
TBC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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拖了那么久真的很抱歉，终于写出来了，而且很烂（泣 那么谢谢读到这里的你。如果不嫌弃的话可以评论、喜欢和推荐，谢谢w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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