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900G】Underneath the Sun-5
Underneath the sun-5
▽本章大量地讨论了关于Android的自主意识与灵魂，人类的复杂情绪等相关话题，仅是个人主观意见，欢迎探讨。
▽私设如山
在Loiz的房子里，DPD的证据搜查科并没有找到任何与Gavin想要调查的东西相关的蛛丝马迹。就算是RK900亲自去现场反复调查了多次，结果仍是一无所获。答案在谁的身上，仿生人是最清楚的。Loiz已经被丢到牢笼里去，RK900也曾多次去尝试与Loiz交谈，但是在监狱的“保护”之下，Loiz完全有权力拒绝会面。他的同伙面对Loiz所隐瞒的事情一副一概不知态度，这条线索就这么中断了，什么都没剩下，最后还把某个鲁莽行事的警探弄进了医院。
浅蓝色的灯光辐射状地散落在洁白的墙壁上，护士站里电话铃声响个不停，银色的推车上摆满了生理盐水和药液，在走廊里快速地穿梭。RK900走向走廊尽头的病房，“Gavin Reed”的白色字样被写在了透明的电子信息板上。空气中漂浮着消毒水的气味，红色的数字与冷清的环境显得格格不入。仿生人护士朝RK900微微一笑便匆匆进入了病房，RK900点头向她问好，站在门外，透过模糊的玻璃窗看见了躺在病床上的Gavin。
护士更替了Gavin身上的纱布，拔掉了插在静脉上的针头。他被告知已经可以出院了，留院观察三天之后确定了没有任何不良的反应之后，Gavin终于如愿以偿的拿到了出院通知书，并且在一大堆文书上签上了自己的大名。RK900替护士开了门，病床上的人并不安生，在套上夹克之后跳下了病床，仿佛终于摆脱了禁锢的动物。RK900并没有注意到自己面容上自然的面部表情，这通常是人类感到愉悦或者放松时露出的一种安心的神情，Gavin的目光落在RK900手里提着的袋子上。
“没什么，只是外面天气转凉了，所以我给您带了一件稍微厚一点的外套。”RK900把袋子递给了Gavin。
“你今天去监狱了？”Gavin结果袋子，里面是一件非常“RK900”风格的黑色外套。他有些嫌弃地皱了皱眉头，把身上的夹克扔到了床上。
“很明显，Loiz是知道关于那个倒三角符号相关的事情的。在我找到下一条可以挖掘的线索之前我会定期去监狱和他见面。Reed警探，我建议您以后还是不要这样冲动行事了，特别是在您明明知道对方有多么危险的情况下。得到的线索与证据实际上并不值得您去冒险。”
Gavin没有说话。少见地没有选择反驳的Gavin引起了RK900的注意，人类若有所思的面庞明显是反常的。在病床一旁的柜子上是一些橙色的药瓶，多数是一些镇痛药。每当到下班时间，RK900会和Gordon到医院定期探望Gavin，今天Gordon因为要加班，所以RK900独自一人到医院负责把Gavin送回家。一是确保Gavin的身体状况，二是RK900不知道Loiz在其他地区是否还留有残党，或者说Loiz所隶属的帮派会不会有人来报复Gavin。虽然Gavin并不是第一次得罪地方帮派的首领，但介于这次案件可能涉及到备有一定数量武器的帮派，RK900将保护Gavin的人身安全排到了任务的第一位。
RK900停在医院门口的车是Gavin从来没有见过的，一辆崭新的福特野马摆在狭窄的车道上，黑色的车身和流畅的线条是Gavin多年不曾见到过的，他也没有想到福特的车厂仍然在生产这种没有配备自动驾驶模式的自动挡跑车。RK900似乎看起来有些得意地告诉Gavin这是它自己的审美，它认为这样的跑车是独具某种可以称之为机械魅力的存在。Gavin不禁笑出声来，玩笑似的询问道这算是“同类之间的欣赏吗？”，RK900却等待Gavin坐进轿厢内解释道这只是出于自己的偏好，但这是一种正常仿生人不该出现的偏好。它启动了跑车的引擎，Gavin大概是太久没有听见过这种令人热血沸腾的轰鸣声，全身汗毛竖起，这让他想起了自己16、7岁那年在凌晨丹佛宽阔的街道上开着二手的改装雪佛兰时那种畅快的感觉。他不禁疑问RK900是从哪里弄到这辆车的，但RK900又很“自私”地添了一句不允许Gavin碰这辆车的分毫，并且附上了前些天政府出台的仿生人保护与权益法案中的其中一条，引得后者一阵不满又口是心非的谩骂。
窗外的霓虹灯闪烁着鲜艳的光芒，将原本应是一片漆黑的夜空染上了底色为深紫的五颜六色。降到一半的车窗外，磁悬浮列车从车道的头顶迅速地驶过，空气里只剩一点微弱的、车体摩擦过空气的噪声。人类在经历过一段足够喧嚣的历史中后，又逐渐在寂静中被淹没。底特律的初春和冬天一样寒冷，远处高耸的楼房在一片梦幻般的紫色迷雾中若隐若现，仿佛被冻结在空气之中。Gavin不知道这种似乎只有娘炮和无病呻吟的家伙才会拥有的复杂情绪是从哪里来的，他的确感到了有一些伤感。这似乎是来自人类的本能，烈日之下保持着面具足够完美地模样，尖锐的话语从来能伤人，锋利的荆棘从来能足够安全地将自己置于一个舒服的角落。可偏偏到了能够隐藏一切的夜晚却又擅自把伤痛拿出来一遍又一遍地自揭伤疤，仿佛不够痛般让伤口刺得更深。就算没有什么可以感到悲伤的都能因为一粒尘土一株花草而痛哭流涕。
车平稳地停在了Gavin所居住的公寓楼前，眼前的风景最后停驻在Gavin熟悉到不能再熟悉的商店。RK900的声音突然打破了空气中弥漫得嚣张的绝望，冰冷的声线像惨白的光线突破层层烟雾，过于突然，过于刺眼。Gavin下了车，走进了玻璃门后的世界。RK900站在门外注视着他缓慢地靠近电梯间，最后消失在一片没有光照的黑暗中。在离开前，人类欲言又止的模样再一次地引起了仿生人的注意，只是它暂时性地没有特地的去指出Gavin的反常，反倒是因为听见了他一如既往的谩骂而感到了踏实的安心感。它的显示区域内不断出现“软体不稳定”的字样，它似乎放任了这样的存在。逐渐地，RK900觉得这样做并没有什么不对，失去了自检系统的仿生人倒是像个没有园丁修剪的枝叶，开始疯狂地四处蔓延。它每天所接收到的信息不断地在改变着仿生人，学习性能极高的特殊军用型号开始变得更加的通晓人性因素的不稳定性，并且这样的发展速度不亚于有着强大社交模块的RK800。它本来设计的初衷是服从人类的一切命令，人造物的意愿也基于这之上发展出了不同种类的产品。拥有人类外貌的仿生人群唯一和人类的区别除了内部构造不同之外，与人类相互区分的唯一标准就是并不具备人类的自主意识、精神与感情，人类称之为“灵魂”。但随着异常化的仿生人越来越多，政府也在不久前承认了仿生人是有生命的新新物种，人类对于“生命”的定义总是在不停地变化。这样的环境，反倒促使了RK900一系列异常化的举动，人类似乎慢慢地开始接受了异常仿生人在社会中的地位，RK900这样的存在，反而成了同类眼中的异类，人类发泄的出口。
在返回警局前，RK900再一次进入了那个黑暗的房间试图与被入侵的自检系统里的“AI”——RK800对话。它对于自己不断地异常行为能够做出恰当的解释，却又对于自身的行为感到怀疑和疑问。它拒绝通过接受那组数据成为异常仿生人，却又无法想出能够解答它疑问的正确答案。
被入侵的自检系统里，那间黑暗的房间似乎稍微明亮了一点。RK900朝那张摆放着两张椅子的明亮点走去，仿生人一如既往地坐在那个位置上，只是姿势随意了一些，更像人类一些。RK900拉开椅子，端正地坐在仿生人面前。
“你是如何成为异常仿生人的？”它问RK800。对方微笑了一下，变换了一个坐姿，交叉着双手放在桌面上，似乎有很严肃的事情要说般，但只是一段短暂的沉默：“你是怎么判断我是异常仿生人的？”
“介于你在我系统内植入的数据以及你不符合系统约束的、多余的肢体动作。你的面部表情大部分没有任何实际意义，你的举动无一不是在模仿人类的情绪化。”
“很好的推断，亲爱的。”RK800-60说道：“但你不能判断我到底是否成为了他们之中的一员。我很有可能是根据学习之后模仿人类的动作，实际上我对于成为接近人类的一员一点兴趣也没有。”
“这是你来自‘灵魂’的想法，还是系统的答案？”
“那么，你认为异常仿生人是拥有‘灵魂’的？”
“我不能解释，因为我根本不知道那是什么东西。我感到困惑，为什么我现在所做的一切都不属于能推动我任务成功的多余举动，我甚至开始有一些我的系统里不曾设计的面部表情。我会感受到一些并不复杂的情绪，但这些情绪仍然是我迈向异常化的重要影响因素。”
“你为人类感到了担心和安心，是吗？对那个Gavin警探，我检测到……你甚至将保护他的安全排在了首要任务。你清楚破案才是最重要的，为什么要这么做？”
“这是我想要询问你的问题。”
“那是因为你想。你选择你认为极具魅力的跑车，却不去注重它的实际性能；你为Gavin带了外套，你目送他回家，你为他的身体状况感到了担心。因为你想，所以你做了。你开始有了自主意识，这是危险的事情，但同时也是一件可以恭喜你的事情。你靠着无上限的学习和积累，从中精简和总结逐渐形成了自我人格，而且你本身在物理意义上的存在就是独一无二的，RK900——你从一开始就站在了一个与其他仿生人不同高度去探索一些他人所不能企及的问题。你还在奢求什么？”
“你很情绪化。”
“是的。我有时会对你产生一种令人费解的感情，与其说将你作为一盘赌局，倒不如像是在外部去看什么自由地生长，这个过程很有趣，但是令人感到嫉妒。对于你来说一切都是最好的开始，你从本身出发时‘自由’的。Gavin Reed虽然不喜欢你，但是他从未限制过你不断地去探寻‘自我’和学习，他甚至意识不到作为战争机器的你有了自主意识是一件多么可怕的事情。但我想他是无需担心的，你很喜欢他，不是吗？”
“我不知道。Reed警探只是这一系列事件中的调查者，为了协助他调查，我愿意服从他的命令，并在同时给予他专业性的建议和探索途径。”
“但，你的设计目的是‘完成任务’，而不是‘服务Gavin Reed’，这就是你系统内所产生的偏差。你现在所想的便来自你的自主意识。你所有的、你所谓的‘多余的情绪、动作和面部表情’都来自自主意识，并且在它逐渐生成的同时，你甚至具备了一定程度上的并不复杂的情绪。但随着无上限的学习和思考，你所会意识到的事情和感受到的情绪会越来越多，至于你将它们视为你开拓眼界的插件还是阻碍行动的不必要因素，那也依靠于你是更偏向于自主意识，还是说维持系统的完整性了。”
“这很难说。Reed警探因为情绪化行事导致他差点丧命，我找不出任何……能够证明自主意识导致的情绪化行为能够使任务或者我受益的地方。”
“果然还是太难了吗。”RK800笑了起来，似乎对于RK900的话感到了无力。现阶段上，这台仿生人还不能推导出关于情绪受益的例子，但是它所处的环境在不断地改变着它，Gavin Reed在不断地改变着他。RK800结束了这场对话，如果他给予RK900太多的提示，那么这就称不上赌局了。虽然RK800本身的观察也在影响着RK900，但这并不妨碍RK900继续学习下去。RK800并没有提及关于仿生人试图删除那组数据的事情，如果干涉过多可能会起到一定的反作用效果。RK800-60站在巨大的落地窗前，窗外的冰面逐渐消融，空气却照样寒冷得足够让人感到刺痛。玻璃上起了一层薄薄的水雾，RK800-60注视着窗后模糊的景色，又轻轻地在那寒冷的景色中画上一个简易的笑脸。
***
Gavin很快就回到了他的工作岗位，重新过上了无所事事的日子。正午时分，茶水间里人们交谈着，几台仿生人也参与其中。他们谈论的话题无非是一些家长里短的琐碎小事，又或者狗场里哪一只迅猛的猎犬又取得了第一。Robert在田纳西的老婆又怀上了一胎，他那个傻瓜兄弟居然还把孩子的照片发在了ins上。所有人都安慰Robert说他是个持家的好男人，实际上夫妇已经两地分居了三年多。Gavin从不参与在其中，他没什么好说的，既没有同居的家人也没有老婆孩子，他那间70平米的公寓里连根女人头发都没有。他看着聚拢的三两人群时而玩笑时而争论，把视线又转向了手里的手机。媒体纷纷在讨论着仿生人在社会中扮演着的角色，愤怒的教条主义者把矛头指向了Elijah Kamski，却又有许多人为仿生人站出身来，T恤上印着Markus的头像。
Gavin觉得有些好笑。绝大多数仿生人在革命时期选择弄掉了额头上的LED灯，这让他们看起来和人类本身就没有什么太大的区别了，只是有些时候你会把Kathy叫成Anna，称赞她的新发型真漂亮。她们就算怎么改造自己却也有着同样的脸庞。而支持者套上了Markus图像的T恤让他们看起来和“他们“之中的一员太过相像。说不定当政策完整后，有些人类会跑到他们其中冒出仿生人间的一员。毕竟，在他还在丹佛鬼混的时候曾有人为了以更低的分数被录取进学校故意把自己晒成了黑鬼，说不准现在会有人把自己弄成仿生人也不一定呢。
他不太想关注社交媒体了。只是一抬眼就看见了RK900那张冷峻的脸庞就摆在他的面前，Gavin像只受惊的猫一样炸毛般地跳了起来，一拳厚实地捶在了RK900的脸上。
“操，你有什么毛病？！”他愤怒地压低了自己的嗓音，以免茶水间里的那群嘴碎的“长舌妇”们拿他和RK900间的关系当茶余饭后的笑柄。仿生人眨了眼那双几乎透明的眼睛：“我只想告知您15分钟后我要和Liam警员到杰弗里森大街巡逻。”
“那你就——你和Liam？”Gavin不可置信地看着仿生人：“为什么不是我和你？”
“如果您执意要和我一起去的话，我不介意您顶替Liam的位置。我想Liam警员会感到高兴有您这样的前辈。”仿生人给Gavin开了个玩笑。
“谁管你啊。”Gavin朝仿生人犯了个白眼，又开始翻阅起了手机上的文章。虽然他刚刚才刚下手机，告诉自己社交网站已经没什么有趣的东西给他看了，他在医院里已经看够了。为了回避RK900那双眼睛和它拙劣的玩笑。
实际上RK900并不想Gavin和它一起出勤。这也算做“保护Gavin Reed”的其中一环，介于上一次Gavin出勤时发生的危机状况，RK900并不保证它能每一次都可以救下Gavin，最好的方法就是尽量避免Gavin去危险区域（也就是一般条子管不到的区域）巡逻。RK900计算大概这个方法只适用1-2次，Gavin虽然上班摸鱼，但实际上他的第六感和洞察能力同他的毕业论文一样优秀。Gavin本来可以进匡提科的特殊部门，但具RK900所检索到的面试信息来看，Gavin以一个中指提前结束了面试官的提问。
混账。RK900最后对年轻的Gavin以这个有些粗俗的词语来总结他的全部。
RK900离开DPD时，午休时间已经结束，只是Gavin依然在低头刷着他的手机。RK900假装自己没有看见Gavin是不是偷瞄来的目光，Liam已经在车上等它了。RK900走向停车场的出口，Liam刚好把车稳妥地停在它的跟前。
Liam是刚刚从军队里退役的军人，严格的军队训练让他矮小的身板壮硕不少，但在他上战场之前就因为军队财政预算减缩被踢出去了。回到了底特律老家就马上到DPD里报道，可见他也算是个极具正义感的年轻人。他从小的梦想就是能像父亲那样为国在战场上捐躯，只是在还未开战的紧张局势之中，假装和平主义的政府告诉他们的士兵无“仗”可打。
RK900座进车里，Liam突然一句“长官好”让仿生人有点手足无措。RK900额角的灯黄了半秒，回复道：“你可以叫我Nines…Nines就好了。这里不是军队，而我也不可能是‘长官’。”
“抱歉…部队里的习惯。”Liam朝RK900大笑:“直到现在我也会清晨四点起床把被子叠得整整齐齐，生怕少校举着他的拳头往我的脸上添点颜色，你瞧，”他向RK900展示了右侧脸颊上一道长长的疤痕：“永远的留念。”
“开车吧，Liam。”RK900并没有对此作出任何评价。不如说，它的存在本来会代替Liam的位置。
汽车猛地从斜坡上冲向地面，距离杰弗里森大街还有12公里的路程。Liam没有闲住他的嘴，他在部队里就有话多的烂毛病，因此他的战友们都给他取了个外号——“演说家”Liam。就连演习行动里，他的代号都是“演说家”。培养Liam的长官很看重他，可惜做出将他踢出军队这个决定的也是Liam的长官。Liam没有怨言，他总是那么善解人意。
“我在部队里的时候，就有看到过你的照片。虽然长官说不会用到我们的部队里，但是会大面积的应用于其他的部队，比如陆战队。”Liam说：“我当时心想，坏了，如果要把你大规模地投入使用的话，事情会一发不可收拾的。毕竟Markus的革命成功之后，仿生人就不再是被人类所利用的工具了。你看，我们就是那么有趣，对于生命的定义总是在不断地变化着…包括我在内。”
“Liam，我不是异常仿生人。”
“这么说，你不是他们的一员？”他的声音听起来高了几个度，仿佛是惊讶，或者更多的是兴奋：“那太酷了！你和警局里的另一个叫做Connor的仿生人一模一样，我还以为你和他一样呢。对了，你看起来和Gavin警探的关系不错，但是我听局里的其他人说他的脾气可不怎么好，还特别歧视仿生人。你是怎么做到的？老天，你真让我感兴趣！”
“我不知道Reed警探到底怎么定义我的存在，Liam。我和Reed警探之间的关系只是搭档，仅此而已。不是朋友，也不是恋人，就连一起喝酒恐怕他都会把我踢出酒馆吧。”
“这真奇妙。但这个算化学反应的一种吗？”Liam笑道，他看起来像是个知道了什么秘密的孩子一样：“我是说，你们能够成为搭档，真是不可思议。”
“停车。”
“什么？抱歉——如果我说了什么——”
“停车！”RK900死死地盯着从车窗外飞速划过的店铺，店员已经拨通了报警电话，而RK900也在那一瞬间收到了相关信息。虽然这里不是他们管辖的区域。
Liam立刻踩下了刹车，RK900即刻就跳出了巡逻车，从引擎盖上迅速地翻过，车道上飞速驶过的车辆快到简直抓不着影子，巨大的气压将RK900的身体死死地压向快车道。但随着目标地接近，它必须现在就到马路对面去拦截住目标。Liam很快就猜出了RK900要干什么，他急忙摇下车窗警告RK900它的想法有多危险，但当Liam的话音刚落RK900就迅速地穿过了第一条快车道，它身后立刻驶过的车差点又将它卷到了马路底部。当它成功地穿越了第二条快车道，身影消失在古旧楼房间狭小的缝隙中时，Liam这才意识到他正为一个未异常化的仿生人而感到担心。他的导航很快就收到了RK900的实时定位，Liam发动了车子持续跟进，时不时嘴里还念叨着“这简直是疯了。”
但他很喜欢这种刺激，只是他现在感觉不到了，他无法分泌更多的肾上腺素让他感到心跳加快，他只是怀念这种感觉罢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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